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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挤奶凳到扶手椅的美学

article/2025/5/30 12:32:52

瑞士位于欧洲的心脏地带，被壮观的阿尔卑斯山环绕，其丰富的文化多样性发扬了其工艺、设计及前沿创新的传统，因其简约、实用和永恒的特质而享誉全球。

5月28日，“瑞士经典设计展”在上海复星艺术中心对外展出。从18世纪的恩加丁挤奶凳到现代的扶手椅，从维氏多功能折叠刀到铝箔纸的发明，该展览以75件展品讲述了瑞士近4个世纪的设计演变，以及其间的简约与美学。

视频：“瑞士经典设计展”展览现场(01:36)

走入展厅，可以看到十几张椅子围成一个圈。展品囊括了从十八世纪乡村木作家具、现当代设计大师的家居设计作品及当代设计师以循环利用材料和生态理念创作的先锋作品。边上，则是多款在日常生活中所能见到的经典设计案例。

对于展览，策展人言照壁（Christian Herren）对说：“在中国，许多瑞士设计享有盛名——比如从标志性的火车站钟，到弯颈洁厕瓶和胶囊咖啡这样别出心裁的设计，不胜枚举——但它们的创新故事却鲜有人知。”展览正是要还原那些设计幕后的人与故事，展现瑞士工艺美学背后的文化与科技的底蕴。

展览现场

展柜中，可以看到瑞士的早期设计，如埃马纽埃尔·肖勒四世(1711-1788)于约1750年设计的钟形壶，以及19世纪的格拉鲁斯方巾等。而“达达”牵线木偶则是一件达达主义作品，由苏菲·陶柏-阿尔普（Sophie Täuber-Arp）于1918年根据戏剧《雄鹿国王》所创作的几何外形木偶，不仅表现出彼时激进的创意，还预示了机器人美学的兴起。而有140余年历史的维氏多功能折叠刀，也被称为瑞士军刀，成为了家家必备的工具。

在二十世纪初包豪斯运动的影响下，瑞士设计逐渐融入了简约与功能主义的理念。观众可以看到多件作为现代家具设计发展中的转折点之作。如1933年马歇尔·布劳耶（Marcel Breuer）的“扶手椅1090”，由弯曲木构件与轻质铝材构成的座椅，推动了弯曲胶合板工艺在工业设计中的探索与实践，回应了现代主义“形式追随功能”的核心精神；1939年，汉斯·科瑞 (Hans Coray)为瑞士国家博览会所设计的“兰迪椅”则由轻盈的冲孔铝制设计，既易于大规模生产又方便户外使用，被誉为瑞士现代主义家具风格的典范之作；也有建筑大师勒·柯布西耶设计的三座小型舒适型沙发。

展览现场

展览现场“LC2型，三座小型舒适型沙发，勒·柯布西耶设计

丹麦设计师维纳尔·潘顿（Ver-ner Panton）于20世纪60年代设计的“潘顿椅”，是历史上第一把一体化、注塑成型的塑料椅，摒弃了椅子必须有四条腿的想法。它外观时尚大方，有种流畅大气的曲线美，其舒适典雅，符合人体的身材，同时也因色彩艳丽而深受消费者喜爱。潘顿椅边上则是知名的昌迪加尔藤椅。这款椅子也是20世纪中叶现代主义建筑与设计的重要象征之一，其设计者皮埃尔·让雷特（Pierre Jeanneret）是二十世纪现代主义家具的重要代表人物。他和柯布西耶合作，于1951年柯布西耶受印度政府委托负责昌迪加尔的总体规划和建筑设计时，参与了大楼中的家具设计，其中就包括了这款以昌迪加尔命名的椅子。

“经典潘顿椅” 维纳尔·潘顿(1926-1998) 1959 ©️微达

昌迪加尔椅，皮埃尔·让雷特设计

复星艺术中心展览部负责人端木霞子告诉记者，“1848年，瑞士成为统一的联邦制国家。在之前，这一地区的设计偏向于乡村设计，在展厅中央的这一排凳子中，第一个案例是挤奶用的凳子。随后，观众可以看到凳子的外形发生了变化，开始向现代主义风格演变。再之后，这些椅子的设计引入了可持续设计，以及工业的精密与创新设计。”例如，由赫尔佐格与德梅隆设计的”软木塞凳2号”，专为2012年伦敦蛇形画廊展亭设计，通体采用软木材质，反映了瑞士当代艺术对可持续性的深刻感知。而“垃圾立方”座椅则是由制作屋顶瓦片的废弃纤维水泥制成，座椅的外观取决于每天产生的废料的状态。

扶手椅，“HE-1101” ，汉斯·艾森伯格

“软木塞凳2号”，赫尔佐格与德梅隆设计

此外，“构造尘埃”砖块由艾多拉工作室创作，将石英岩加工过程中产生的废料转化为建筑材料。凭借这一创新工艺，粉尘可以变成砖瓦，模拟了自然界中的地质循环过程；而诞生于苏黎世的Freitag包袋，则是从欧洲街头的卡车篷布、安全气囊等取材，经过回收、再造和出售，最后又以包袋形式重回街头；USM Haller模块化家具，以“点、线、面”为基础，通过配件组装，将精密结构、灵活排布和可持续性融合，用极简主义诠释了当今办公与家居空间。

USM Haller模块化家具系统

“云朵灯”, 伯格夫妇设计

除家具和物件外，主办方还展示了瑞士的24项突破性发明。如1875年，丹尼尔·彼得带来了颠覆性的牛奶巧克力，到了1910年，铝箔在瑞士出现，成为食物储存的必备用品。在医疗层面上，莫里斯·埃德蒙·穆勒设计的人工髋关节改善了数百万人的生活。

不仅本土的发明家被载入史册，很多移民瑞士的发明家也赫然在列。波兰艺术家奥斯卡·齐塔曾在瑞士深造，并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创造出了“自由内压变形”工艺。该工艺的代表“嘭嘭凳”在展览的家具区域呈现。该家具整体由金属板焊接而成，通过充气制造成舒适的凳子。作为移民后裔，阿尔弗莱德·纽卡泽扎尔发明了家喻户晓的果蔬削皮器。

1875年，丹尼尔·彼得制作出牛奶巧克力，颠覆了糖果制造的传统

展览特别设置了瑞士书籍设计专区，陈列“瑞士最美图书”评选活动近年来的获奖作品，彰显瑞士设计界不止于家具，更在视觉艺术与书籍设计等领域的贡献。值得一提的是，在现代的平面设计中，第一款无衬字体“Helvetica”就来自瑞士。设计师马克斯·米丁格和爱德华·霍夫曼放弃传统字体的装饰性，于1957年推出了无衬字体，后更名为Helvetica。这一字体迅速成为设计师心中的“理想容器”，为之后的设计风格产生了极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