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7日,“2025奥地利电影展”上海站活动在大光明电影院拉开帷幕。当晚,在开幕片《零卡社团》放映完毕后,远道而来的导演兼编剧杰茜卡·豪斯纳 (Jessica Hausner)和操刀电影原声的音乐家马库斯·宾德尔(Markus Binder)亲临现场,与特约嘉宾居文沛进行对谈,并回答观众的提问。
本次“奥地利电影展”由中影集团和奥地利驻华大使馆联合主办,展映影片涵盖了近十多年以来,奥地利影坛涌现的名导佳作,包括迈克尔·哈内克拿下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大奖的《白丝带》、呈现诗人英格褒·巴赫曼如何走出情伤的《巴赫曼的沙漠之旅》、传奇滑雪运动员弗朗茨・克拉默的传记片《雪上飞鹰》、根据罗伯特·塞瑟勒畅销小说改编的《人生一世》、以18岁的盲人女钢琴家玛利亚•特蕾莎•帕拉迪丝为主人公的《音乐之光》、女性拳击片《吉普赛女王》等。
以上作品将在北京、上海、嘉兴、太原、深圳、南京、厦门等七座城市巡回展映。上海站有大光明电影院(南京西路店)、CMG融媒影城和中影国际影城(中集金地CINITY LED店)三家影院参与,场次覆盖本周末和下周末,目前已开票。
《零卡社团》为本次奥地利电影展的开幕片。
作为本次影展开幕片的《零卡社团》为2023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入围作品。事实上,导演杰茜卡·豪斯纳可说是戛纳的常客了,她的《询问》《天真的丽塔》《鬼饭店》《疯狂的爱》入围过一种关注单元;《零卡社团》之前的《小小乔》也是戛纳主竞赛单元参赛作品。此外,她的作品《卢尔德》还曾入围过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导演杰茜卡·豪斯纳
或许因为父母都是画家的缘故,父亲鲁道夫·豪斯纳是维也纳幻想现实主义画派的重要代表人物,杰茜卡·豪斯纳总是能赋予作品极具艺术性的影像语言:主次分明的景深镜头、缓慢的推拉平移、对称平衡的构图都是她的个人标签。故事本身往往并不复杂,但主角通常是深陷肉体或精神极限的人。而作品的原声配乐则很注重与画面氛围的弥合,通常都由她的丈夫马库斯·宾德尔负责;片中各种紧贴主人公身份与性格的风格化的服装,则由她担任时装设计师的二姐谭雅一手包办。
《零卡社团》剧照
上述豪斯纳的个人标签也深植于《零卡社团》中。影片讲述米娅·华希科沃斯卡(《爱丽丝梦游仙境》)饰演的诺瓦克女士受邀加入一所私立贵族中学的师资团队,她主要负责一门倡导意念进食的创新课程。参加课程的学生则各有特点,有环保主义者,有厌食症患者,有暴食症患者,有芭蕾舞者,还有只想捞学分拿奖学金的。在诺瓦克的“谆谆教诲”下,学生从怀疑到深信,从少进食渐渐发展为完全拒绝进食。当家长们意识到问题时,一切已晚。
映后交流现场
在映后交流中,杰茜卡·豪斯纳表示,自己在走进大光明的千人大厅前,就了解到这座具有百年历史的电影院出自一位匈牙利建筑师(邬达克)之手;而历史上,奥地利和匈牙利曾是一个国家,自己的作品能在大光明放映,令她感慨颇深。
杰茜卡·豪斯纳(右二)与配乐马库斯·宾德尔(左二)和嘉宾居文沛(左一)在现场。
“我的很多作品都是表现人的观念如何影响到实际行为。我希望通过艺术创作来体现某种精神的高潮,也想对一些普世价值提出批判性的思考。我还想要保持幽默感,即便主题是沉重的,也希望通过色彩、音乐、服装等元素来表现一种黑色幽默。”杰茜卡·豪斯纳自剖道,“比如《零卡社团》中,孩子们的制服是明黄色的,这代表他们纯真又容易受伤害的一面。而诺瓦克老师穿的衣服有着从亮色到暗色的过渡,这也是刻意安排的。”
“我个人在拍摄中最在乎两个方面,一是视角,一是节奏。为此,我在开拍前,都会画分镜板,这个过程的确有够复杂的。跟我以前的作品一样,《零卡社团》中也有不少推拉镜头以及俯视的镜头,这是因为我跟别的导演不太一样,我并不希望努力呈现角色的内心世界,然后让观众沉浸其中。相反,我希望跟角色保持一定的距离,希望观众能抽离出来,以第三方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正在发生的事。”
《零卡社团》剧照
当晚的嘉宾主持居文沛最为人熟知的身份莫过于是《世界电影之旅》节目的主持人,但她其实也是一位科班出身的作曲家。她提到《零卡社团》此前拿下了欧洲电影奖的最佳配乐奖,很好奇杰茜卡·豪斯纳和马库斯·宾德尔是如何合作的。
对此,宾德尔笑言:“首先,我们是一对绝配的夫妻。在实际开拍之前,我们就已经有过很多交流。我本身是玩乐队的,经常去世界各国巡演,能接触到各种国家的乐器。有感兴趣的,我都会不远万里背回来。”
具体说到《零卡社团》配乐上的考量,宾德尔补充说:“大家一眼就能看出这部电影是发生在欧洲。但我在配乐时,刻意选择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乐器,比如我从越南带回来的古筝、非洲和印度的打击乐器等。我想借此消解故事的地域性,从而加深它的普世性。”
到了提问环节,台下的现场观众纷纷举手,足见《零卡社团》是一部可以从多种角度解读的作品。有人问及片中开场和最后出现的那幅画代表什么。导演豪斯纳表示,“这个故事呈现的是对日常生活的超越,而社团最后消失在画中,暗示他们已脱离现实世界,仿佛进入了天堂;或者说,得到了他们认为的解脱。”
影片末尾社团成员进入画中。
有较年长的观众问到,片中老师之所以能对学生进行精神控制,是否也说明了家长的失职。“其实,我是想表现当下教育环境中,家长深陷无助的境地。很多时候,家长似乎做不了太多。我们两人也是青春期孩子的父母,很能感同身受。在拍这部电影时,我也面对着自己内心脆弱的一面。”
最后,有担任营养师的观众提到:片中诺瓦克老师倡导的意念进食,似乎跟中国道家的辟谷不谋而合。对此,豪斯纳表示,“我的确之前做了很多研究,也了解过辟谷,包括印度教信徒和美国一些宗教团体里也会断食。最让我好奇的是:人们不想吃饭的这种想法从何而来。在西方,有人认为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跟上帝更接近,也有人希望借此追求一种灵魂的不朽。”
上海站展映影院排片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