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朝人物晚唐诗

article/2025/7/25 20:55:36

“一种风流吾最爱,南朝人物晚唐诗。”论及“南朝人物”或“晚唐诗”,抑或二者并论时,往往有人会搬出这两句诗。说到“六朝”,也经常引用此句,是为:“六朝人物晚唐诗”。若谈“魏晋”,则又变成:“魏晋人物晚唐诗。”同一句诗竟有三种版本,使人不禁要问:究竟是哪朝人物晚唐诗?

这两句诗,出自日本汉诗诗人大沼厚(1818-1891,字子寿,号枕山)之手。枕山活跃于江户末、明治初,平生诗酒风流,可称一代名士。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枕山的这两句诗每每见诸周作人笔端。1933年农历重五,周作人在北平“后门桥畔店头”碰巧得见“永明三年砖拓本”,“永明”即南齐武帝萧赜年号,以为“南朝物”,他便想起了枕山的诗句。(《题永明三年砖拓本》,原载《人间世》1934.6,收入《夜读抄·苦茶庵小文》)。1935年,周氏发表《东京散策记》一文,当中提及永井荷风《下谷丛话》“第十九章中引有大沼枕山的绝句”(原载《人间世》1935.5,收入《苦茶随笔》);同年发表的《日本管窥》(原载《国文周报》1935.5,收入《苦茶随笔》),又谈到此事,并完整引用了枕山诗:

大沼枕山善作汉诗,我当初在永井荷风的《下谷丛话》中看见他的一首《杂言》之一,很是喜欢,后来买到《枕山诗抄》,在初编卷下找到,诗云:“未甘冷淡作生涯,月榭花台发兴奇。一种风流吾最爱,南朝人物晚唐诗。”

枕山诗名盛极一时,他的诗集在幕末时期已是畅销书(周朝晖《大沼枕山:日本汉诗最后一抹斜阳》,《书城》2021年5月号)。《枕山诗抄》曾于日本嘉永二年(1849)刊印,仅一册。枕山自言喜爱小诗“一语胜人千百”(《自序》),故此刻专收绝句,但当中未见这首《杂言》诗。后来枕山的诗作几经编刻,在梓行于安政六年(1859)的《枕山诗抄》“初编”(图1)之“卷下”,方才寻获周作人当年见到的枕山原句,正写作“一种风流吾最爱,南朝人物晚唐诗”(图2)。

图1 《枕山诗抄》初編,安政六年(1859)刻,现藏东京大学综合图书馆

图2 《枕山诗抄》初编卷下

永井荷风的《下谷丛话》,撰成于“大正十五年丙寅初春”(荷风《自序》落款),即1926年。此书推出不久,周作人或已从中得知枕山绝句。按《周作人日记》,1930年8月20日的下午,他曾遣人到厂甸取一副装裱好的条幅,要赠给当时还在读高中的小友王心笛(大象出版社1996年版,下册,第106页),条幅的内容即是枕山这首七绝,只可惜条幅原作后来佚失(王圣思编著《辛笛与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8年版,第53页)

彼时尚与周作人过从甚密的弟子沈启无,也在文章中征引过枕山诗句:

日本大沼枕山有诗云:“一种风流吾最爱,南朝人物晚唐诗。”南朝人物与晚唐诗并说,此意甚美。窃以为六朝文章命脉,唐人诗赋中见其华彩,初唐王子安,几乎全学庾子山,四杰之中此人最可爱,惜乎死得太早,不能如庾信文章老更成耳。(《六朝文章·闲步庵随笔》)

此文发表于1935年6月(《文饭小品》第5期),依据周作人提到枕山诗的时间,沈氏得闻其诗当是承袭“师说”。

约半个世纪后,当冯至在《谈梁遇春》(1983年撰成,次年发表于《新文学史料》第1期)一文中征引枕山此诗时,已不知作者是谁,只是模糊忆及“我们还欣赏那时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一句诗:‘六朝人物晚唐诗。’”不但不明出处,原诗的“南朝”也记成了“六朝”。据冯至自道,他与梁遇春的交往,“在1930年从晚春到初秋不过五六个月”,可以推算,这句诗应在1930年春秋间的某一时刻成为他们的共同话题。

1932年,梁遇春不幸病故,非惟“文坛一损失”,好友废名亦“大为颓丧”(周作人复施蛰存函,沈建中编《施蛰存先生编年事录》,上海古籍出版社,上册,第181页)。废名写于1936年的《三竿两竿》(《世界日报·明珠》第15期),仍念及这位“亡友”:

六朝文不可学,六朝文的生命还是不断的生长着,诗有晚唐,词至南宋,俱系六朝文的命脉也。在我们现代的新散文里,还有“六朝文”。我以前只爱好六朝文,在亡友秋心居士笔下,我才知道人各有其限制,“你不能做我的诗,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此君殆六朝才也。

在这里,废名明面上未引诗,但“六朝人物晚唐诗”之义可谓呼之欲出。冯至与梁遇春交游,缘于1930年废名创办《骆驼草》。或可想见,废名应同冯、梁一道,“欣赏那时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一句诗”。也正在那时,废名等人在周作人讲席之侧,耳濡目染,不难从其口中听闻枕山的七绝,只是在口耳相传的过程中,诗句的出处变得不再紧要,时过境迁后,字词也发生了些许变异。

无独有偶,汪曾祺在《谈风格》(《文学时报》1984年第6期)一文中,追忆“在大学的时候,我有一阵偏爱王维。后来又读了一阵温飞卿、李商隐”,说起当时“有一个人说得更为坦率:‘一种风流吾最爱,六朝人物晚唐诗。’”汪氏同样不记得诗句作者,且“南朝”也记作“六朝”。

汪曾祺引诗,为的是说以温、李为代表的“晚唐诗”,不甚措意“六朝”还是“南朝”,大抵情有可原。另如顾随讲晚唐诗,亦引作“六朝人物晚唐诗”(《退之诗说》,收入《顾随全集》卷5,河北教育出版社2014年版,第365页),自有焦点所在,故不计较其馀。冯至则不同,他与梁遇春关心的,正是“六朝”和“晚唐”的人与诗。所以引诗后才会说:

在六朝和晚唐极其混乱的时代,能产生那么多超脱成规、鄙夷礼教的人物和一往情深、沁人心脾的诗篇,是中国历史上特殊的光彩。(《谈梁遇春》)

以“超脱成规、鄙夷礼教的人物”对应“六朝”,又以“一往情深、沁人心脾的诗篇”对应“晚唐”,便是为那句出处不明却印象极深的诗句作注疏。

以诗法论,枕山原句不妨理解为“互文足义”,本不须单论哪朝的人物、哪朝的诗,而是将这两个时代的人物、文学一并论之。是以字面虽不言“南朝诗”抑或“六朝文章”,其意实已蕴于句中。废名的文章虽未引诗,但在他眼中,“六朝文”的延长线上分明系着“晚唐诗”。不仅如此,纵使原样照搬“南朝人物晚唐诗”的沈启无,谈论的不也是“六朝文章的命脉”么?更有甚者,学者论及周作人对这两句诗的“称赏”,同样归因于“‘六朝文章’和‘晚唐诗’正是周作人最为欣赏的中国古典文学作品”(高恒文《南朝人物晚唐诗——论周作人和废名对“六朝文章”“晚唐诗”的特殊情怀》,《汉语言文学研究》2013年第1期)。质言之,无论知不知作者,是否引据原诗,“南朝”的“所指”,早已置换成了“六朝”。

“南朝”“六朝”之易混,其实相当好理解。所谓“南朝”,特指宋、齐、梁、陈四个南方朝廷;“六朝”,则算上了“南朝”之前的东吴与东晋。与“南朝”相比,“六朝”在政权指称外,还特具一种文化意味。另一面,无论“六朝”还是“南朝”,时间上固有长短之分,论地域却一以贯之。是故在谈论“南京”这座古城时,也很容易情不自禁吟成“六朝人物晚唐诗”。叶兆言《烟雨秦淮》《怀旧,废墟上的徘徊》《六朝人物与南京大萝卜》等文皆是如此,似已将时间的“六朝”与空间的“南京”完全相融。不过,叶兆言《南京传》(译林出版社2019年版,第78页)引诗又作“南朝人物晚唐诗”。对此只能说,但为“南京”之故,“南朝”与“六朝”的些许界限应可忽略不计。

每一个指称背后,都有其具体的语义指向,所以有时的讹变或是不自知,或是文人故作狡狯。《冯至传》的作者周棉提到,冯氏“进大学以后”,“就极赞赏‘魏晋人物晚唐诗’”,别生一种异文。尽管此处可能是论者不曾检视冯至原文而导致的讹误,但也可以理解为有意将诗句接入“知识分子为了避祸而在文章言论中不触及现实可追溯到魏晋时期”的论域当中(《冯至传》,江苏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28页)。余秋雨《遥远的绝响》讲“魏晋”,提到“前人的一种说法:能称得上真风流的,是‘魏晋人物晚唐诗’”(《山居笔记》,文汇出版社2002年版,第259页),也不明原诗出处,而将诗句径改成“魏晋”。嵇康身为“魏晋人物”的代表,有学者谈及他,亦不免强行将诗句念作“一种风流吾最爱,魏晋人物晚唐诗”(王晓毅《嵇康传·前言》,“大沼枕山”误作“大泽枕山”,上海古籍出版社2022年版,第1页)

将枕山诗句误为“魏晋人物”的语例,所在多有,自郐以下,不如为公“藏拙”。相对复杂的一例,是邓云乡为《民国笔记小说大观》所写序言,其文称:

不惟南北朝三百年混乱,文献丧失殆尽之后,唐朝开始修两晋、六朝史,是以《世说新语》作为重要材料,即一般读书人,亦莫不爱读此书,所谓“一种风流吾最爱,南朝人物晚唐诗”。六朝风流,几乎成为一千六七百年以来中国知识分子品次标榜的核心,这不能不说是《世说新语》一书的影响。(《民国笔记二题》,收入《云乡丛稿》,河北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第356-357页)

所引枕山原诗确是无误,有意思的是为《世说新语》立说。按照鲁迅的说法,《世说》“事起后汉,止于东晋”(《中国小说史略》,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版,第47页),盖将书中时代最晚的谢灵运归入“前朝遗少”,是以严格说来,《世说》中没有一个“南朝人物”,若引枕山之句作“话头”,就恰好扑了个空。细审之,邓云乡这里的落脚点当在“六朝风流”,与前论面上引“南朝”、实则称“六朝”的诸家无异,他想说的恐怕还是“六朝人物晚唐诗”。

从时间范畴看,“六朝”似乎也可将“魏晋”囊括进来。然而,若将诗句吟成“魏晋人物晚唐诗”,则顿生扞格。因为单说“魏晋人物”,已排除宋、齐、梁、陈四朝英华,但要同“晚唐诗”的气韵相搭配,那么在曹氏父子引领的建安风骨、曹魏的正始玄音、中朝的“三张二陆两潘一左”,以及南渡后的“平典如《道》《德》论”中,到底哪个才合适呢?也许还是南朝的永明体、宫体更合乎温、李趣味,才称得上“一种风流”吧。

不知是不是对这句诗太过“熟悉”,以致在装点篇章之馀,常疏于细思。倒是人们对于“晚唐诗”的记忆十分稳定。一则因为晚唐温、李等人的作品极为风格化,与初、盛、中三唐绝异,大沼枕山便另有“晚开花似晚唐诗”(《台东看花杂咏》)之句;二则“晚”字属上声,在诗句中格外重读,难以轻忽,不似“六朝”“南朝”易混。另外,以诗律求之,“南朝”若作“六朝”,于格律无伤;倘作“魏晋”,则“晋”字平仄不协,读来别扭,似非熟吟旧诗者会犯的错误。

周作人后来追忆当年蒐集金石的过往,重提“永明”砖拓,自认“砖文恐怕是假的”,但他由此引出的枕山绝句,却在文坛近百年中,惊起层层涟漪(《知堂回想录》,香港三育图书文具公司1970年版,第287-288页)一句有固定文献源头的诗句,从海外传到本土,难免出现变形。之所以如此,自有日本汉诗在中国流传不广的缘故,但更重要的原因,则在于大多数引用者似乎并不在意诗句的出处,也不刻意追求准确,只当它是一个漂亮的“话头”,犹如“俗话”“老话”。试问有谁真的会在意“俗话”“老话”最先由谁说,最初怎样说呢?北朝邢子才曾道:“误书思之,更是一适。”(《北齐书》卷三六《邢卲传》)清代学者顾广圻也颇爱“思适”,用以名斋。善读书者上下求索、左右比勘,不难知晓文章本意,时而意外收获“一适”,真堪玩味,不妨称之为文献家之“风流”罢。

附记:拙文草成后,曾与王楚、刘璇、李倩冉等同道学人分享、交流,诸友识见渊博又各有所擅,惠我良多,在此谨致谢忱。

    责任编辑:钟源
    图片编辑:张颖
    校对:姚易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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